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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乱伦综合小说》

类型:爱情 战争 武侠 马来西亚 2021 

主演:tablo 秋成勋 李辉才 张铉诚 宋一国 严泰雄 宋大韩 宋民国  

导演:周宇鹏 

剧情简介

一部三级片,让(⛓)三个东北青年追梦深圳 | 离乡青年01

从沈阳到深圳,Z188,一天两夜。

重大的决定往往只是一(🤼)闪念。十年后回忆,学工业设计的刘墨会说,是一部黄片让他们仨选择了深圳,那时,他们都年轻,都天真,以为自(🚶)己什么都能(😢)拥有。

戏局onStage,在这个夏天,推出三个东北青年(🈯)的深圳追梦记。

2012年6月,我走出罗(🧣)湖火车站,挤(🐟)着人群往外走,顺着一水的小黄帽旅行团,背着大包(🚴)行李的打工人,老的,少的,带孩子的,自己还是孩子的,我们被推(🥥)着走到了墙边,一回头,墙上七个(🏅)大字:来了就是(📜)深圳人。

我和冯小宁、王亮,提了提背着的铺盖卷,看着这一排字傻乐,好像这个(🤧)城市亲切到一下车就接纳了我们。

我们仨是大学同学,也是舍友,四人间,大学学的工业设计,毕业时没想好要去哪,当时的女朋友甩了我,跟着一个富二代去了上海,于是我莫名对上海产生了敌意。冯小宁的情况和(🏭)我有类似但又不同,他女朋友是北京人,父母也是老北京,老两口不太看得上冯小宁,觉得冯小宁家远在丹东,虽然长(🚨)得眉清目秀,但个子不算高,只有一米七,瘦得跟营养不良一样,一直不同意。

冯小宁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,气得小脸通红,扯嗓子喊自己也瞧不上北京,说什么也得找个一线城市(👮)混出个人样给他们看看。我(🥔)们在宿舍一拍即合,开始在硕大的(👄)地(😩)图上做排除法,只剩下广州和深圳两个选项,当时王亮的电脑上正放着3D版《蜜桃成熟》,他拿下耳机面(🚋)红耳赤地说要入伙。

王亮是沈阳人,典(🤒)型(🈲)的东北大汉,一米八三的身高,圆乎乎的身材和脸,眉毛很浓,有一对特别不像男生的大眼睛,白净得像个馒头。而我的身材刚好介于亮哥和冯小宁中间,肤色也(📗)恰好在他们俩之间,我们仨站一起,就是三个和尚挑水喝的现(➰)代版本。

亮哥刚加入团队,就帮我们(🔊)排除了广州(🗾)这个(🕷)选项。因为刚刚看(🎙)过毛片的他对香港心生向往,深圳是他的第一选项,而我和冯小宁也没有非去广州的理由,于是我们一拍即合,南下深圳。当时的我(🦐)们仨万万也没想到,接下来十年的(😾)命运就(🥢)这样被一个三级片决定了。

先是(🙆)买车票,冯小宁在网上(🚄)刷了一天,我们仨的卧铺票就到手了,买得特别顺利(🤷),从沈阳到深圳,Z188,一天两夜。

冯小宁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典型(🌰)意义上的技术宅,大学四年他在宿舍把各个版本的西游记看了三遍,后来大伙都叫他(🥌)猴哥。有一次他打算出去走走,坐上公交车的那一刻他(👍)就后悔了,心里想还是宿舍好啊。我们所有的电脑问题他都能解决,他还有一个1T的(🔡)神(🍹)秘硬盘,无论我们要什么电影,哪位老师的种子(🐴),那里面应有尽有,亮哥总说,什么时候小宁的硬盘报废了,我们的青春也就结束(👬)了。

小宁和亮哥说,你的腰子报废,我的硬盘也不(🛎)会(🛏)报废。

亮哥在泡妞这件(👸)事上毫无天赋,这让我觉得(🧑)安心,好像我们的青春会很长久。

毕业离开学校的前一天晚上,宿舍的另一个人吴彬以壮行为(🤴)由,拉着我们仨在宿舍涮火(🚨)锅,老吴家世代公务员,吴彬说(❗)自己生下来好像就没想过干别的。

那一晚,吴彬手里的酒杯就(🗻)没停下,一首周(🐄)华健的《朋友》唱得大伙泪如雨下,太难听了。他边喝(🔥)边唱,这些年,喝一杯,一个人,又来一(🤞)杯,风也过,又一杯,雨也走,一句一杯,杯杯见底。

我们宿舍四个人感情一(🐛)直不错,虽说以后也不是见不着,但(🐺)这一别,却也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聚。他的眼泪是真的(🌽),即使带着一些官宦子弟场面话的浮夸(🌟),喝到最后,他胡言乱语(💹)说,感觉自己被哥几个丢下了,他知道大学(🍅)四年无论怎么学,无非也是回家听安排,自己借着这个理由,虚(🧢)度(🍵)了四年,到结束这一天才扪心自问,如果(🎲)好好努力,是不是也可以和家里掰掰手腕,潇洒走一回。

小宁和吴彬说,这世间的事永远都是走着一(📅)条路,羡慕另一条,谁又能说,自己选得(🎨)是对的呢?如果按截止日期算,我们今天都(⏲)是废物,所以把战线(🙇)拉长,目光放远,是咸鱼翻身的唯一手段。

那一晚我(🔗)们喝得七零八落,第二天醒来,吴彬已经收拾东西走人了(🎎)。我们仨整理(🐩)好东西,看了各自床位最后一眼,然后悄悄合上宿舍的门,好像关上一段人生。

走出宿舍楼(🥚),形形色色告别的人,个个哭得像妻离子散,一个男生拖着行李一边走一边抹眼泪,行李(🐋)上放着一个喇叭循环播放(🛀):“哥走了,不回(🅿)来了。”小(➖)宁说看着喇叭眼熟,好像收破烂内大爷的。

我们注视这哥们走远,又遇见了一个同班的男生,他说早上起来送同学的时候遇见了吴彬,他一边哭一边自己往外走,看着特别难受,谁欺负他了?

我们仨面面相觑,心里不好受,我知道他是怕我们先走,整个宿舍留下他自己,所以他用逃的方式去结束告别,只是因为找不到更好的办法。

长春没有直达深圳的火车(🈴),我们先是坐火(❤)车(😛)到沈阳,然后再买沈阳到深圳的卧铺,三十二小时,两天一夜的车程。出发的时间是早上六点,前一晚我们在沈(👦)阳草草睡下,第二天迎着朝阳出(📃)发,破晓的日光中火车慢慢启动,我们仨整好是上中下铺,各自躺在自己的位置看着窗外向后倒退的风景,好像不是我们离开这里,而(🍁)是目送城市离开我们的人生,看着看着,就睡着(📯)了,一睁眼,好像那个特别单纯的,美好的小前半生,离我们(📶)那么久远。

走出罗湖(😋)车站(👕)没多远,龙哥开着他拉货的小面包,在路边扯脖子喊我们几个:“这里啊,不是那边,傻屌。”

我说:“龙哥您鸣个笛我们不就(🌧)都瞧见了,咋的怕费电啊?”

龙哥说:“收皮啦,这破车除了喇叭不(🍒)响哪里都(🙍)响。”

我们坐上龙(✅)哥的碰碰车,一(🈁)路(🔰)上边看风景边聊天,龙哥说最近几天深圳有点潮,我们可以多喝凉茶去去湿气,聊着聊着亮哥还把自己的大圆(🈴)脸伸出车窗,两边的高楼在亮哥眼里流转,他不禁大声感叹,深圳,我会把青春奉献给你。

冯小宁说,你的青春所剩无几,别(🗝)给深圳画饼。

龙哥说,不是你的(👓)青春,是你的人生,注定成为这个城市的干电池,等你老了,这个城市仍然年(🚎)轻,甚至比你刚来这时还要年轻。

说完龙哥拐了一个弯,告诉我们,现在驶入的(🕧)是深圳的主干道,深南大道。说完好像我们(📺)的故事终于可以进入主线,有(😓)了一点仪(🥎)式感,我(🤼)们都不再说话,只是细细(🤑)打量这个城(🏠)市。

龙哥大(✡)名叫梁云龙,大学在我们隔壁宿舍,老家广东河源,中学的时候父母来深圳做软胶生意,他也跟着来了深圳,算半个本地人(🐌)。

上大(🐒)学是(🗻)他第一次离开广东,一开始到天寒地冻的东(🥡)北他特别不习惯,刚入冬的时(📨)候还特意来问我:“下雪需不需要(🤱)打伞?”

我说(🍁)不用(🎞),砸不死人。

梁云龙很喜欢我(🈷)们叫他龙哥,有一(💌)种当大佬的错(🍢)觉,龙哥的毕生目标是做一个(😿)大侠,他给自己留了一头长发,配合圆圆的脑袋和高大微胖的身材,怎么看都像(🕋)一个吉祥物。深冬时龙哥洗完头没干(🥌)就出门了,结果头发全冻上了,冯小宁见着他还问:“怎么着龙哥?绑脏辫儿(⏭)啦。”

龙哥还给自己起了个英(🏖)文名,叫Dragon。我们都觉得土,但没和他(🚚)说,龙哥对待看不惯的事情总是有个口头禅:“你个傻屌。”

我听这样(🐕)的脏话很不习(⏬)惯,虽然和我们的“你就是个**”是一个(🎄)意思,但还是觉得别扭。

有一次龙哥骂亮哥:“你个傻屌(📒)。”

亮哥用不利索的(♈)嘴回击说:“你屌聪明,你屌能弹钢琴。”

我们笑得直不起腰。

在来深圳之前,我们研究租房的时候征求过龙哥的意见,综合(⛔)了地理位置、价格、环境等诸多因素,最后我们选择了性价比最高、在市中心最便宜的城中(🌲)村集中(🧒)地:白石洲。这里也被大家戏称为深圳年轻人的第一站。

龙哥拉着我们先到了下白石,招待大家吃了烤生蚝,这是我第一次吃,觉得特新鲜,确切地说,我(📜)们仨看这里的一切都觉得新鲜,只有龙哥特不屑地看着我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,好像在为他曾经在北方冬天留下的笑话一雪前耻。

龙哥说,刚来深圳的年轻人,很多都会在白石洲附近租房子。这里的成分比较复杂,农民工(🔲)、保安、小姐、社会闲散、白领,什么样的人都有,各有各的需求,有需求就有市场,所以这里生活便利,应有尽有。虽说都是农民房,但房租便宜,适合(🚤)刚起步的年轻人,他已经帮我们寻了几个差不多的房源(🚊),仨人(🏀)租个三房两房,绰绰有余。

吃完饭龙哥带着我们大包小包的转了差不多三四个房子(⭕),设备齐全的(🌡)户型房子旧,装修新点的又缺家电,挑来挑去我们都觉得还是宿舍好,踏入社会的第一天,我(🍸)们立刻理解了小时候长辈看着我们念书的样子说:“你们正是好时候呢。”

权衡了一番后,我们选了菜市场后面的一栋农民房,小三室,上白石二坊,租金三千,每人一千刚好,出门就是菜市场,旁边的门市有麻将馆有超市,还有一排看着好吃但不怎么干净的小吃,楼和楼之间挨得很近,伸手就能拿到对面楼晒的衣服,男的女的五颜(🕗)六色,引人遐想。龙哥告诉我,这叫握手楼。

我们仨交了定金,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,又购置了一些(🍡)生活(😦)用品。房东原来没安热水器,我们想先安顿下来,找找工作(🍩),热水器晚几天再(😎)弄,天热,也不耽误我们洗澡。后来我们发现水还是挺凉的,洗完澡空调一吹容易着凉,于是我们仨每天从白(🐷)石洲跑到世界之窗,再跑回来(📡),凑五公里回家,满身是汗再冲个澡,温度整好。

但这习惯就坚(🛄)持了(🚁)一天,亮哥就缴械了,他把跑步出汗改成了关(💈)空调蒸桑拿,或者下楼看农民工兄弟打牌,有时亮哥赤裸着蹲在人群里,我甚至认不出他。

我们(🗯)就这样在白石洲(😮)住下了,白天我们海量投简历,晚上换班炒菜做饭,在世界之窗欢乐谷附近(🎺)遛弯看姑娘。开始的几天,我们都没为工作着急,毕竟一切刚刚开始,总觉得有大把机会在后面等着我们。

但现实狠狠给了我们一巴掌,一周过去了,我们每个人(➡)都只是零星地收到了几个面试通知,人模狗样地去面了,都告诉我们回家等通知(🍶),要么就没结果,要么就想白用人,都不太理想。

亮哥和小(🦋)宁渐渐失去了激情,变得低落,天(🐶)天窝在空调房(🌺)里上网打游戏,于是我开(✝)始一个人夜(🚣)跑,不是因为我更能坚持,而是我怕(✖)一旦真的停下来,就再也跑不起来了。

有一天晚上(🍋)我从白石洲,跑到欢乐谷,被一波练习跑马拉(👛)松的超了,我一气之(🦂)下超回去,体力耗尽后又被反超,落到队伍最后,这时我忽然被两个热心(💼)大(👕)哥架了起来,他们一边一个,挽着我的胳(🚠)膊带着我跑,“小兄(🤨)弟加油啊。”“坚持就是胜利。”

我怎么解释都不(🆎)听,跟绑架似的硬拖着我跑了一公里才放人,目送他(📓)们(🤢)走远,我原(🚢)地(💇)茫然四顾,这哪啊?跑丢了。

我觉得疲惫又好笑(🕠),一个(🐂)人慢慢往回走,想着刚才拉我的两位大(☝)哥,挺着(🐸)啤酒肚,气喘吁吁,自(😑)己都队(🔘)尾(😬)了,还不忘拉我一把,这个城市好像确实是一个包容年轻人的城市,不知道大哥有没有在我身上看见他们刚来这时的影子,也或许是我多想,路灯(🛅)忽明忽暗,我走了一会,呼吸渐匀,焦虑减少了一些(🔢),也看见了回家的路。

七月的深圳炎热难熬,下楼取个快递,回来已经湿透了,房东的空调貌似知道自己大限将至,伴随着时不时吐出来的空(🦍)调水,好像呜咽(🎥)着控诉一(🎾)生的委屈,自打到了这个家,就没见过太阳。不光它没有见过,在这房间里生活的我也没有见过。打开窗户就是隔壁楼,不开灯房间永远是黑暗的,阳光想要斜(🖼)切进来也需要走很(🥊)远的路,以至于还没到我的窗边,它的拉伸就已经到了极限。房间的(🎈)时间总是停留在电子设备上,比如电脑的左下角,手机的(🎈)屏保(🎭)。我们无法从天气(🤟)感知到时间的变化。

可是当(🐖)你走(👡)出房间,热闹的集市和丰富(📱)的生活又会瞬间把你淹没,有时我甚至有种错觉,大家都是这个系统游戏里的NPC,白天(Ⓜ)精神抖擞地负责运转,夜晚被放进代(🍊)码一般的小黑(🖇)屋,痛(🎮)苦或起伏,都没人看见。

为了降温,我们自己买了电扇。到了夜晚,汗的黏湿让入睡变得艰难,有时我(🥞)会冲个澡,光着身子躺在凉席上等睡眠来。亮哥(🚮)很少冲澡,电脑屏保的光洒在他身上,照得光滑油亮。龙哥来串门,看见亮哥光着上身问他:“你包浆呢啊?”

即使不洗澡,亮哥也能很快入(🥢)睡,秘籍就(📁)是他弄了两个凉(🌸)席,一个当床垫躺着,一个当被子盖着。冯小宁第一次见这种盖法,推了推眼(🎯)镜问亮(🐘)哥:“你这,金缕玉衣啊?”

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,一次次搅碎我们的热情,生活只剩下无尽的热和(🐪)无情,我们行色恹恹,状如行尸。

亮哥最(🏊)先开始妥协,他随便找了个做山寨手机的小整机公司,每(🥎)天用AI画平面图,毫(🙎)无设计可言,改来改去,无非是按键(💀)大点小点,喇叭孔怎么分布,实习期补贴一千八,其余什么都没(💴)有。冯小宁转行去做了UI设计,因为给(🐊)的实习工资比产(💙)品行业要高,但也只有两千多而已。

我喜欢自己的专业,热爱设计,不想有这么(🍀)不理想的开始,我总觉得如(💞)果(🌗)我打开的是一扇自己都不(🎡)太愿意打开的门,那走去的地方一定(🐳)不是我想去(🕎)的地方。

为了活下去,我(👕)先找了一份兼职,在创业路和南山(🐡)大道(🤸)附近(⏬)的一个攀岩馆当前台,旁边有篮球馆羽毛球馆,都是工厂厂房改造的,隔着不(🤮)远还有几个没改的小工厂正常运作着。

攀岩馆没什么生意,老板搞这(🦈)个纯粹因为自己(🌊)爱好,每个月流水的一半是我的工资,有时候顾客来电话问:“请(🐙)问是东方攀岩馆吗?”

我说:“对,您(👲)是要订场吗?”

那边回:“您能帮我订一下楼下的羽毛球馆吗?”

来最多的是公司团(🕵)建,刚到的时候男员工跃跃欲试,女的各种害怕(🤹),总有几个自不量力的中年男人(✍)掐着腰,站在墙(🍋)下仰着头(🏮)说:“看着也不怎么高嘛。”

这种人通常爬一半就会杵在原地一动不动,像壁虎一样,然后对我投来求助的眼神,我会闪躲他的目光,直到他发出求救的信号:“教练,帮我一把,这边,放我下来。”

有一天岩馆来了个姑娘,气质出众,惹人注目,还有男生和(💻)她搭讪。等她换好了衣服,大伙才看见左腿是假肢,但这姑娘穿好装备后一路(🔗)爬到顶,所有人默默仰望(❓)着她,世界好像因她(🔑)而静止,但她丝毫没在意这些目光,只是爬自己(🐁)的。

那天下班后我久久不(🏚)能(💙)回神,这个姑娘的背影时不时出现在我眼前,让我(📬)羞愧难当,也许她根本不在乎爱或瞩目,我们的行为和目的远不如一个(🧖)人的(🌥)命运真挚。她的热爱那么(👃)纯粹,没有任何虚荣,只是攀爬,一点点向上。她教会了(🚘)我一个道(🧤)理,如果命运和爱都不能拦住你对这个世界的好(➖)奇,那就没有什么能拦住你。

第二天我辞掉了攀岩馆的工作,也准备像亮哥一样,找个小公司,从头学起。

没了兼职日子就紧巴了,有时候还得让爸妈支持点,出来的时候我(🐦)妈给我塞了三千块钱,我自(🐝)己(👟)手里也有一些,交了房租(⛳)和押金,买点日常用品,这钱也就没剩多少了。

晚上我给老妈打电话,不知道怎么开口,但是我妈本能般地嗅到了我的不(🔖)对,她叹了口气说:“不行,就回来吧,背井离乡的。”

我(🍦)瞬间打消了让我妈扶贫的想法,好像是为了捍卫自己的决定:“这挺好的,不排斥外来人,大家都是外地的,来了就是深圳人。”

我妈顿了一会说:“谁(🍟)都可以(🔲)属于那,就说明谁都不真的属于(🌘)那。”

挂了电话,我妈给我发短信:“去给菩萨上柱香吧。”

这是我妈的传统疗法,每次遇见难事,我妈都想让我去寺庙里上柱香,祈求保佑。我记得高考前几天,我妈把(🦄)我从网吧揪出来,问我:“刘墨,你觉得你行吗?(🚡)”

我挠挠头说:“我觉得我行。”

我(😀)妈问:“你再想想?”

我说:“我觉得我不行。”

我妈说:“我(🥂)他妈就知道你不行。”

我们家在长春边上的一个小县城,郊区山上有个小寺庙,逢年过节大伙都会去上香,讨个吉利。每年中考高考前,庙门口全是排队许愿的家长,我(🎈)妈把我从网吧(🔔)揪出来的第二天,我俩就去寺庙门口排队了。

当天我妈一改往(🍖)日抠门作风,斥巨资五百块钱,买了根像炮弹一样粗的香,转身和我说:“去,给(🕗)菩萨点上。”

我小声嘀咕:“说得(🕤)跟点烟一样,大慈大悲的菩萨,来根华子吧。”

“少他妈(😊)废话。”我妈踢了我屁股一脚,然后慌忙抬头,双手合十:“哎哟哟(🈳),罪过罪过,阿弥(⬆)陀佛。”

我抱着那根炮弹冲到香炉前,怎么都感觉有点冒犯菩萨,点着了香,插在一堆炮弹中间,然(🖨)后环(👛)顾四周,这些叔叔阿姨平时省吃俭用,但在这些事上一点也不含(➿)糊,好像这是他们(💚)最后的挣扎(🎋),希(🍆)望孩子的前途能有所转机,我甚至在他们的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(🚿)子,看见了比起选择艰苦卓绝的正确,自己更愿意相信小概率的侥幸(📹)。

也许是心诚则灵,也或许是我妈进贡给菩萨的那枚炮(🐰)弹太有(🥘)威胁,总之她的愿望实现了,我真的上(🌊)了大学,虽然并不是什么好大学,但这五(🐼)百块钱我妈觉得花得值。

可能是侥幸又开始作祟,也或许是真想出去转转,散散心,我决定再听我妈一次,找个寺庙拜一拜。我上网查了一下,排行第一的是仙湖弘法寺,坐地铁罗宝线到老街站,出来就是东门,深圳资(🐄)历最老的步行街,商场,小吃,服装店,还有深圳(📧)第一家麦当劳,人挨(🎞)着人(🐢),话接着(⛹)话,哪的方言都有,多数是年轻人,他们看着都很着急,没人(🎊)像逛街(😻)。

走到公交站台,坐上220,直(😟)达仙湖植物园。弘法寺背倚梧桐山,面朝仙湖(📀),周末人声鼎沸,香火不绝,但这没有炮弹香可(📳)卖,我只买到了手指粗细的三根香,先点上,又往功德(🐰)箱里投了零钱,赤诚地跪(🤨)拜,磕头,再把香插好。

起(🚕)身的时候看见了旁(🌓)边有卦筒,我在大殿里犹豫了一会,决定试(🎛)试(🐿)运气,于是重新跪在那,闭着眼睛开始摇卦筒,刚摇了几下就听见卦签的落地声。

我拿起来一看,下下签,心情一落千丈,起身茫然四顾,手里紧握着签,生怕它成真,我现在(📩)的生活已(🍒)经出不起任何岔子了。

总觉得不该是这个结果,只能(🍠)在庙里徘徊,妄想找一位大师帮忙排(💱)除业(🚢)障。寺庙好像正在(👎)团建,师父们每人搬着一颗白菜往外(🍙)走,在门口摆(🛀)得整整齐齐,我拦了一个看着(🎂)在偷懒的胖师父,把签递给他说:“大师,打扰了,您能不能帮看(🤷)看,我这该怎么办?”

大师拿过签,低头看了一眼,皱(📹)了眉,抬头(🎬)问我:“干什么的?”

我不好意思说没找到工作,就回(♊):“大学刚毕业。”

大师说:“大学生(❣)不要太迷信,回去吧。”

周末打扫卫生挪床的时候,一小撮黑影从地上飞起来,我们仨激动(📻)坏了,这就是传说中南方会(🗻)飞的蟑螂吧。

“叫什么美洲大蠊?”冯小宁说,“油光水滑,看着挺干净啊。”

三(🎍)个北方人把蟑(🙆)螂团团围住,像看奇特自然景观一样新鲜,直(🦃)到亮哥率先(💒)清醒了过来,一拖鞋把蟑螂拍死,小(🍌)宁很失落,拽着亮哥说:“你赔我蟑螂,我还没看见它多飞几次呢,我要把它养大,伴它高飞。”

亮哥没理小宁,转身去抬床头柜,一下出来几十只蟑螂,大的小的飞的跑的应有尽(🚶)有,亮哥直接把床头柜扔了,一边尖叫一边和冯小宁(🈸)说:“来来,赔你,这些都给你。”

小宁被(🦍)蟑螂吓怕了,从脏衣桶里挑(⛅)出一只亮哥的袜(📆)子,捏着鼻(🗑)子放到了床脚边,大学时(😋)亮哥的(📜)汗脚闻(✝)名全系,人称“泡椒凤爪”。袜子也就放了半个小时,整个屋里弥漫着一股陈年酸笋味儿,再这样下(❔)去我和冯(😅)小宁可能会先蟑螂一步而(♊)去(🆘)。于是我们一致决定,让亮哥去买(🍽)蟑螂药,毕竟是他发现了蟑螂的老窝。

亮哥硬着头皮(👰)下楼了,白石洲的杂货店大到家用电器,小到指甲刀牙签应有尽有,亮哥到店时蟑(😒)螂药刚好卖完(❎),店老板从箱子底下翻,好不容易拽出一盒,上(🚌)面整好趴着一只(🎊)蟑(😑)螂。

店老板很尴尬:“想不开就走远点嘛,不要耽误人家做生意。”然后一个弹(🗓)指,蟑螂起飞了,飞出杂货店,消失(🏉)在大家的视线中,亮哥被这一幕震(🚵)撼了,呆(🌫)呆地付了钱,注视着蟑(🆔)螂离开的(🆒)方向。

回来后冯小宁说:“你傻啊,都枕着它睡觉了,这药能好使?”

亮哥说:“可它是蟑螂啊(🗃),它枕着什么睡(🚅)觉(🛂)都一样,它(📗)在哪睡觉都(📪)一样。”

我和冯小宁愣了一会,这么有滋有味的话,太不像亮哥的风格了。

亮哥是一个很爱表达、却又很不会表达的人(🔸),他说话永远都像脑袋和舌头没商量好一样,大学时我们一起上选修足球课,我们问他考试考啥,他说考绕球带桩。我们讨论儿时喜欢四驱车还是溜溜球,亮哥说他喜欢变形钢筋。

今天听亮哥这样说,小宁觉得他是在这盒蟑(🏁)螂药上参悟到了什么,于(🧒)是他仔细品味着亮哥的话。白石洲,农民房,到处都是睡在哪都一样的人,有的人离开这,进而离开了这个城市,有人离开了这,迈向更好的小区,更市中心的位置,貌似是更好的生活,从一个睡在哪都可以的人,变成对一切都有那么一点点要求的人,再然后呢?会慢慢忘记自己(🤨)藐小的事实,忘记自己一开始也不知道往哪飞,枕着随时可以坍塌的,摇摇欲(👆)坠的生活,心虚(💽)地(📝)不敢深睡(😱)的(📈)事实。

我又面试了几家公司,基本都在南山区(⏹),南头关附近有个设计产业园,里面不少设计公司(➡),福田的田面也有几家不错(🌎)的,但我面的都是一些小公司,叫我回去等通知的基本都没再通知我,叫我马上就上班的怎么看怎么像诈骗。

大企业都喜欢去校招,一招十几个,从零开始洗脑,企业文(📳)化员工操守(💍)先来一套,然后牵着往前走,听话好安排(🐌),我们这(🤒)种游击型(🚗)选手人家看(🤺)不上,也不愿意看。我理想的公司有三家,属于设计公司中的军校,分别是业内排名前三的佳蓝图、 YKK和朗简。

这三家我都投了简历,但都没什么消息,就在我准备去放下身段去南头(🈷)产业园的小公司做手机的时候,我收到了郎简的面试电话。一个女声,不是HR,是设计主管,我问了好几遍来确定是不是我知道的那个郎简,确定不是骗子以后,我们(😸)在电话里约好了面试的时间,照着地址过去(🍂)才发现,郎简就在南头设计产业园其中一栋楼里,离马家龙(😱)不远,楼前面有个篮球场,到门口我先自己待了一会,稳了稳心气,到前台说了来面试。前台都没抬眼看我(❔),问我(🕸)哪个(💺)部门,然(👎)后打了个电话,让我在门口等着。

过了会一个姑娘下来(🥞),在门口打量了(👾)一圈,目光和我对上,笑着朝我走过来:“刘墨是吗?跟我上楼吧。”

姑娘叫杨茗茗,声音比在电话里(⛹)还好听,是我面试部门的主管,大高个,身材匀称,皮肤白,有点青春痘,笑起来很喜庆,看着就让人亲切。

我开始以为她就是面试官(💸),但她只是把我带到(🎦)了部门的办公区,给了我一张(⭕)纸,开场就让(🍴)画个平板电脑(⏪)的草图,我(🔱)心想这是考基本功啊(🤪),画了半个小时,马克笔都上了,按键,折(✏)叠细节都放大有展示,画(🐍)完后杨茗茗把我的考卷带(🕢)到一个小办公室里,递给了一个戴眼镜的中年肥男,我在窗户外面瞄着他们俩聊什么,过了一会杨茗茗出来,叫(🙃)我进去。

我进去后屋里就剩我和肥男了,他仔细翻阅着我的作品集和简历,又时不时拿起我的草图看两眼(🦇),接着一通咳嗽,然后斜眼打量(⏸)了我两眼,先是把我的作品集批了一通,说过于天马行空,作品落地性都太差,又说草图一般,算不上基本功好。接着又把我叫到他位置旁边,给我看了一些他们正在做的案例,几乎全是消费类电子,手机平板移动硬盘什么的,那些效果图(⤵)美轮美奂,PPT动画转场做得特别精彩,但我就是觉得少了点什么,一(🍬)时间说不上来。

展示完这些,肥男转身挑着眉问我:“你觉得(🥈)你什么时候能达到这个水平?你给自己多少时间?”

我觉得好像他不是在问(🍫)问题,我忽然明白了他之前为什么要那么做,其实和企业那(🍻)套差不多,先贬低你,让你觉得自己不行,各方面都差着远,然后再给你看看他们最精华的部分,让你对这地方产生神往,死心塌地在这接受压榨。

想到这,我觉得特别没意思,而更没意思的是我(🔆)还必须得受着,因为我真的很想来这学习。

我回肥男说:“这些人用多长时间,我就(♎)用(🕐)多长时间,我保证不会比他们差。”

肥男皱着个眉,显然他不满意这个答案,但是他也挑不出毛病。最后甩出一(🍮)个半年试(🕰)用期,工资三(👔)千,转正四千五,项目提成另算的待遇,目前只能给这么多。

我当时非(⬜)常想学东西,但是一听待遇,心凉了半截,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穿着假肢的女孩,咬着牙挤出一个迫不及待要表(😅)现的笑(🧐)脸说,什么时候可以上班。

下楼的时候我郁郁寡欢,杨茗茗送我,好像看出我不对了,送我到楼门口说:(🕡)“刚来的时候都不满意,但也没有在这公司待很久的,重要的是学到东西,有了和别人谈(🦎)判的筹码,就能自己选择别人,而不是被人选了,一开始心态要放好,退下去,是为了更好地上来。”

听杨(🧐)茗茗(🥁)这么说,我心里好受多了:“谢谢你(🚱)杨姐,你真是个好人。”

杨茗茗说:“其实好人很多,只是世道不好,好人想要好好活着,也就显得没那么好了。”

我的职位名叫设计师助理,说白了就是打下手,差不多要工作个半年以上,能独立出方案了,才能(🍫)把助理两个字从后面去掉。实际工作以后,发现大学学到的东西有一(🏢)点用,又好像没什么用,即使专业对口,大部分技能也要重新学一遍,仿佛大学四年光阴浪费掉了,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吃这碗饭。

大学时我以为设计师会是个很特别的工作,可以把自己独特的想法和创意,融入到产品中去(🥐),无论是手(😾)机,音响,耳机,还(🏸)是冰箱,电视,哪里有设计,哪里就有创意。可实(🏍)际工作后我发现除了产品的外观,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设计,只能看(🌛)看产品的大小,方正,调整尺寸薄厚,其他什么也(🔩)决定不了。工作的内容也没什么新意可言,机械性地重复,画草图(🧘),建模,渲染,出图,处理效果,排PPT。摊上大项目才会偶尔搞一次用研或头脑风暴,这种项目少(🗜)之又少,可遇而不可求。

客户的要求也很另类,要么和别人一点也不一样,要么和别人一模一样,很多用户拿着现成的东西来说,照(🆎)着画个差不多的吧,调整一下曲线就可以了。需求非常明确,我们只是照做。没人叫我们设计师,偶尔有客户亲(🛶)切地呼唤我:“刘工。”

我这还算(👖)好的,隔壁有个姓吴的女生,带着厚厚的瓶底眼镜,江西赣州人,每次有人喊吴工,她就像自己真有那么多只脚(😸)一样,跺(🕕)着小碎步奔过去(⛷),看着比谁都热忱。

小吴自己很乐观,她说被(🉐)叫成昆虫也没什么,毕竟(👺)有她爸垫底,我以为她爸也是技术工(🏅)人,小吴说她爸是个公务员,但(⛰)名字很(😇)特别,叫吴鑫水,一听就特有奉献精神。后来隔壁(🔵)组来了个大姐姓旷,工(🌩)名大赛到此圆满结束,我们都觉得旷工来了这比赛再争(💉)下去没意义。

小吴说:“哎(🎰),咱们觉得是设计师,人家就当你是个修图的。”

旷姐说:“只要钱给到位,叫修脚的也行啊。”

实际上设计师不仅工资有限,项目提成也少得可怜,如果客户没有回尾款,那提成也就泡汤了,所以客户的质量,多多少少也决定设计师的收入。郎简的客户不算优质,毕竟头上还有佳蓝图和YKK两位大哥坐镇。

但(🗯)郎(🚖)简之(🗜)所以能在如此激烈的乙方竞(🍰)争中占有(🍴)一席之地,主要有两(🗾)点,一是方案多,二是时间短,站在我(🚔)们的角度解释就是,不把员工当人看。加班是义务,默认单休,每个月平均通宵三次左右,人均扛三到四个(👠)项目,行业内都把朗简称作是设计界的海底捞,随叫随到,随便乱搞。

有一次轻微地震,整栋楼晃动明显,大伙慌了,总监从办公室跑出来喊:“快,快把正在做的东西保存一下。”大家含泪按(🕝)下ctrl+S。

每一个准点下班的人都像做贼一样,接受着众人炙热的注目,正在埋头苦干的人看着下班的人,像看着一个放弃自己未来的(🥄)人那(🌮)样不屑。渐渐的,即使没什么工作,也不再有人准点下班,只是留在那随便做点什么,哪怕只是上上网。

郎简喜欢招收(⛸)大量的应届毕业生,在最短时间内(📁)锻炼为(🤽)熟手,尽快为公司创造效益,减少(🐄)成本,所以整个公司的年龄结构都很年轻,刚入社会没多久的学生特(⛰)别听话,为了学习和积累,甘愿被(😚)剥削和压迫。

所以这里人员流动也很大,一年以(⬇)上已经算老资历了,一般干到一两年,基本(🎉)能学会的东西都学会了,也就(🏏)离开这了。离职的每个人都像出狱(🔅)一样,先给自己放个假,然后他们凭借着在这卧薪尝胆的工作经验,找一份不错的差事,毕竟在郎简工作一年,相当于别的地方工作三年。离开这的人一边憎恨这里,又一边感激这里,对这的感情复杂到难以(🍇)言说。

我和这群人一样,一边数(🍩)着日子浑(📓)浑噩噩(🕚)地过,一边又打起十二分精神学(🈁)习,怕学不到东西,又怕学到的不是真东西,每天早出晚归(👞),披星戴月,晚上到家倒头就睡,醒来洗把脸就走,疲惫让我对其他事情提不起(🏻)任何兴趣(🎱)。

偏偏是这时候,隔墙的另一边好像搬来一(♍)对情(🚢)侣,夜夜莺歌,经常酣战整夜,扰得我无法入睡,第二天还得吊着口气去上班(🎢),有时候我会坐起来(🌮)环顾四周,想象(🔳)他们的房间应该是和我一样的格局,一张一米五的床,一张书桌(🕦),再也没有多余的地方,连一个衣柜都放不(💡)下。这(🐊)么小的空间,他们是不是能一直这么有兴致,又或者说,不做这个,他(👂)们也不知道要做什么。

有一次半夜百爪挠心,一翻身,发现冯小宁和亮哥在我旁边(🐩),一人拿个听诊器附耳贴墙,表(🐟)情跟随着隔壁(👩)的节奏变换,我看着他们(🏡)面红耳赤和汗流浃背的样子,甚至觉得他们俩下一秒就要忍不住拿身边人发泄了,只好悄悄地起身,爬到他们的房间去睡。

显然现场直播要比硬盘里的毛片更精彩,但没有画面只听广播体验(🏚)感太差,开始的新鲜劲马上就过去了,亮哥出了个损招,下个毛片静音播放,让隔壁配(🐳)音,虽然音画不太同步,但起码也是环绕立体声。

俩人一开始兴致勃勃,但音(👖)频实(🔜)在是对不上,毛片愣是看成了喜剧,后来(🎶)还邀我一同观影,被我婉拒,毕竟一(📹)天工作(🗽)加班下来,我已经提不起任何兴致。

后来亮哥也对现场直播失去了性趣,想玩玩游戏转移注意力,他下载了个植物大战僵尸的游戏安装包,解压后发现是个视频,打开看见一个女人拿着根黄瓜捅自己。

亮哥说这事得赖冯小宁,我们的网已经遭到了(📗)污染,下(🐧)载不到正经玩意了。

作为一个正常男性,在长久的广播(✍)式色情环境中,我的体内产生了大量不可描述的淤积。为了适当发泄,并且保证自己不会在大量加班的情况下猝死,我开始抽时间跑步,有时晚上没有太多工作的(🏽)时候,我会先出(💨)去跑一圈,再回来公司打卡,处理(😡)掉那些没有工作干耗着的时间。

后来我越跑越远,有时周日还会去深(🚂)大跑,从小西门进去,在学校里一(🐊)边跑一边看女学生,心情舒畅,好像自己也还没毕业,正在为不必烦恼的事而烦恼。

有一晚我正在深大的运动场跑圈,抬头刚好看见科技园的(🎸)一栋栋高楼,各种形状,灯光忽明忽暗,疲惫地运转,我想里面的人有没有和我一样的烦恼,想不出方案,学东西缓慢,不知道(🔚)怎么和同事做朋(⛱)友,又或者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一条不(🧟)适合的路上原地打转。

我的问题太多了,不知道先问哪个,很多事走(😧)到了嘴边又退了回去(🥉),就像我要做的无数个选择,最终,怕别人(✉)洞察自己的(🚷)心事,只(🐌)能问出最无关紧要的那个。

我跑累了,鹅厂大楼上亮闪闪的“I ♥ SZ”,像颗星星挂在半空,我好像脑袋跑缺血了,一(🕍)时(🔧)间没想到那(🕰)是深(💨)圳的缩写,指着(🍗)大楼问:“什么意思啊?”

身后面有个中年大哥气喘吁吁超过我,他穿着长衣短袖,跑得(🍌)很斯文,拧着身回我的问(⏳)题:“我爱上涨。”

我(🈲)半信半疑,缓慢地点(🚘)头。

又一个大哥超过我,身上(👉)穿着(🤔)荧光的跑步服(🤔),像前些年流行的跑马灯低端手机,他也(📚)回着说:“我爱山寨。”

好像也有道理。

接下来一个(😺)看着比我大点有限的小哥并步跑到我身前说:“我爱升职。”这个答案我更容易接受。

这个小哥跑远后,又一个看着跟我年纪差不多大的(🚵)年轻人慢悠悠溜达(🦊)到我旁边说:“我爱嫂子。”

年轻人笑着跑(🏙)开了,像一个年代倒退着和我开(😦)了个玩笑,他们好像都(🔻)在用自己的方式热爱这个城市,而很久以后的(🚳)我才知晓,这种热情其实非常稀少。

我笑着走出运动场,走到地铁口,坐罗宝线回(😎)了白石洲,又从(💬)地铁口走到江南百货旁的华夏街,走过河南来的(🦓)胡辣汤,潮汕的甜汤和卤(🕯)鹅,塘头六坊的(🐔)烤生蚝,重庆的牛杂(👑)火锅,福建南湾(💄)的苏记麻辣烫。像走过一幅外来的美食地图,不同(♋)年纪不同地域(🛡)的人在这里讨生活,他们热情,乐观,笑着迎接你,尽管笑得那么疲惫,让人觉得他们的生活好(🐘)像属于(📹)他们,其实又和他们无关。

未完待续(🆑)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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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 | 刘墨闻 编辑 | 方悄悄

原文链接:《一部三级片,让三个东北青年追梦深圳 | 离乡青年01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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